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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完,他就出去了,说让我自己在房间消化。
我觉得自己的世界要崩塌了,本来周遭的一切已经够恶心了,没想到还有更恶心的。
他说,一直是我妈单方面勾搭他,至始至终他对我妈没任何想法。
我妈能这么嚣张,背后有我爸支持。
昨晚他看到我拦我妈,非常生气,说我不孝,破坏我妈的好事。
把我打晕后吊在家里的房顶上说要风干做人肉腊肠,后来是大伯救了我。
一切是那么的虚幻,我近乎失控,把房间里的花瓶打烂后,用碎片在手腕上划了一道口子。
钻心的痛感和血液的腥味告诉我这不是梦,是赤裸裸的现实。
门口,我反锁了,浴缸也装满了热水。
要死的欲望非常强烈,躺下去的时候我都不带犹豫的。
怕水变冷伤口导致手腕伤口凝固,我一直开着水龙头,热水源源不断地灌进来。
……
感觉身体越来越清,我进入了一个飘渺的空间里,那里是那么的洁白无暇,不像现实的龌龊世界。
我非常开心,我终于解脱了。
我整个人走得更轻盈了,没几分钟就飘了起来。
以前在一本书上看过,如果灵魂是飘起来的话,那就意味着要上天堂。
就在我充满期待之时,身后被一股力量拽了下。
我摔了下去,抬头一看,是我妈。
她拿着一根细细的针,面无表情地,在我身上扎来扎去。
路过的人听到动静,她说:“在扎萝卜,萝卜越扎越入味。”
我疼得咬舌头,吞下血水。
“妈,不要,我不是你亲生的吗,为什么要这样对我。”
她更加厌烦,在针上穿了线,缝我的嘴巴。
我残喘了一会后晕了过去。
醒来后,发现眼角淌着泪珠。
我没死,而是在做梦。
她用针扎我身体的时候,是那么的真实,就算醒了,感觉浑身还是痛的。
我泪水控制不住溢出来,冷笑了一声,扒开衣服,抚摸着身上密密麻麻的疤痕。
这哪是梦,分明是真实发生过的事。
幼小的我没有任何生存资料,选择忍气吞声。
前年村里白叔的女儿出嫁收了二十万彩礼,后面村里几个女孩出嫁,他们的父母也跟着那个先例收那么多彩礼。
村里的彩礼以前都是两万左右,现在翻了十倍。
知道我可以卖这么多钱后,她不再虐待我,还带我去镇上的诊所做祛疤疗程。
她不知道的是,我会偷偷把身上的祛疤膏擦掉,这又丑又刺眼的东西这辈子是不可能从我身上去掉了,我自己也不允许。
我明白自己的心已经扭曲了,没办法,我并不想让她得逞。
“你醒了。”
是大伯的声音。
我这才发现,大伯在我身边,表情凝重,紧紧握着我的手。
或许是流了太多血,感觉非常口渴。
“我想喝水。”
他给我倒了一杯水,接着坐到不远处的椅子上。
我喝着水,对上他幽怨又不解的目光。
我撇了撇嘴,有气无力地说,“是你救了我吧。”
“嗯。”
“真烦,我本来可以死的。”
“因为大伯跟你说的故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