确诊精神分裂。
在里面住了三个月后,大伯来接我出院。
因为我妈勾引大伯的事情被全村人知道了,他们已经搬走了,村里的房子也拆了。
大伯收拾了一间屋子出来给我住。
我吃完饭就出客厅来盯着那幅挂画看,有时候会目不转睛地看一个钟。
它不再动了,就是一副普普通通的画。
“来,吃药了。”
我看着大伯递过来的水和药,对他说,“对不起,之前都是我的幻觉,那天我还骂你死变态,我……”
“侄女,我还有活要干,你能麻溜点吗?”
我怔住,以前都是叫我马秋,语气还很粗暴,这么平和地叫我,还是叫侄女,让我有些不习惯。
还有,大伯好像变勤了,以前又懒又臭,现在变勤快了,也收拾自己了。
我接过水和药,咕噜咕噜吞下去。
仔细想想,患上精神病是必然的。
有那样的妈妈,谁会一直正常,是,以前我是正常的,只是因为这颗地雷之前没有爆。
一路走来,真是身心俱疲。
曾经也萌生过毁掉自己的想法,最后靠大伯的日记撑过来了。
【我爱方莹,我可以为她做任何事,只要对她好……】
他跟初恋感情让我震撼,好比虚伪肮脏的土壤下,开出真挚的两朵花。
这么真挚的男人,不应该被流言蜚语毁灭,我萌生出要为大伯讨公道的想法。
所以后来带大伯去了二屯。
可惜,没得到任何收获。
没一会儿,大伯带几个工人进来。
“你到院子去待几个钟,家里要刷墙。”
“好好的,干嘛要刷墙?”
“要过年了,刷一下。”
我点了点头,正要出去,大伯开口,“等等,把这幅挂画拿出去。”
我愣了下,带着挂画出去了。
看到几个女人在大门那里讨论我跟大伯,表情特别贱。
隐约听到“两个傻子住一窝”后,我毫不犹豫地捡起院子角落的碎石,哐哐砸出去,她们被我吓跑了。
我得意地回到座椅上,摸着手里的挂画,发现它跟人体一样,带有特别的温度。
“啊!”
我慌忙丢开。
大伯听到动静,从屋里出来,看了地上一眼,表情像是怀疑我我犯病了。
“药吃没吃?”
我愣在原地,盯着地上的画,怯怯地说,“吃了。”
怎么会这样,刚才抱着它的时候,那种感觉怎么会这么真实,就好像抱着一个真人。
中午,工人刷墙结束,大伯请他们去村口的快餐店吃饭,留我一个人在家。
大伯家很多东西都因为刷墙乱完了,我闲着无聊开始收拾。
一个陈旧的柜子上面有一些蟑螂屎,我清理了外面的,想着里面肯定有蟑螂,打开,发现一张上身照。
这个女人……跟挂画上的女人一模一样!
背面写着两个字:方莹。
我吓呆了,转身要跑,跟方莹的脸撞上。
她就一个头悬浮在半空,面目狰狞。
6
“你……你要干什么?”
“你觉得呢?”
“因为我大伯辜负了你,你恨他,你搞疯了他,现在又要搞他的家人,对不对?”
“谁跟你说我恨他?”
我怔了下,把那个传言告诉了她。
听完,她哈哈大笑。
“那封信不是他写的,是你妈写的,她要拆散我跟马伯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