箱子的盖子被何桃从上面丢了下来,砸在我本来就晕眩的头上。
有人跳在了箱子上方压住盖子,接着是锤子砸在钉子上的声音。
“当!当!当”
我用指骨裸露的手不停敲打着上方的木盖,涕泗横流的哭求着,两人放我一马。
钱,位置,股份,公司,什么我都可以放弃。
却依旧阻止不了两人把箱子钉死的决心。
钉好箱子,沈映光将作案的锤子丢入坑中,
对我说了作案以来唯一句话,冷漠又寡情,他说“永别了,老婆。”
接着就是沙土扬在箱子上的声音。
随着土越盖越厚,我能听到的声音越来越少。
痛苦、黑暗、窒息、卷席而来。
我不受控制的开始全身颤抖。
“老婆?”
我吓了一大跳。
沈映光担忧脸出现在我眼前。
“你没事吧?”
我牵强的笑了笑“应该是刚才在车上睡觉,有些着凉了。”
沈映光于我来说就是高高在上的神祗。
我爱死了他这幅清贵俊雅的模样,就像是一只高傲的猫。
如今心中的神祗向我低着头展露温柔,却是要用我的命来交换。
沈映光意味不明的笑了笑,眼中闪烁了一摸暗光,突然道“桃子哪里有热水,我帮你冲一杯感冒冲剂吧。”
说完不等我同意,很快就用下了药的水给我冲了一杯感冒冲剂,递到了我手边。
看着眼前的药,
我意识到
他在试我。
6
我们两个相顾沉默的时间不到5秒钟,
但这5秒的时间被拉长的可怕,无数的念头在脑海闪过又否决。
打翻它?
不行太明显了。
作一下嫌苦不喝?
不行,和我平时的反差太大了。
我自然的抬了抬沈映光的手“唉,一看就知道是没照顾过人的少爷。”
“桃桃的保温杯效果可好了,晚上装了开水第二天还是滚烫的。”
“上车时递给我的水都吹了半天才给我,你倒好,还烫嘴呢,就叫我喝。”
我接过他手里的药,随意的递给了何桃“桃桃辛苦一下帮我吹凉,我和映光先扎帐篷,你也趁此休息一会儿,苦活累活,交给我们来干吧。”
背后的沈映光狐疑的看了我两眼,跟着我的指挥,我们两个开始扎帐篷。
我特意走到了两人的另外一边。
沈映光的背后是坐在木桩上吹着药的何桃。
在我们两个同心协力拉帐篷布的时候,
看着他专心致志,我突然道“你别拉这么紧,我还没拽住!”
说完,手松了一瞬又抓住,看上去就像失手又马上挽回。
沈映光顺着力道不受控制的往后踉跄几步,撞到了坐着的何桃。
刹那间,何桃手里的药就撒在了地上。
电光火石间,沈映光目露凶光的朝我看了过来。
我被吓的退后半步,木木的喊他“老公?”
他很快收敛了神色转身去查看何桃有没有烫到。
我假装犹豫着不敢上前。
等到沈映光回车上去拿药,我才踌躇着去看何桃的烫伤。
何桃笑着对我说“没事的啦,药已经晾了一会儿了,你们两个太紧张了。”
她的嘴巴张张合合,就像是毒蛇吐信“我让映光哥在拿了一包感冒冲剂过来,重新兑给你喝。”
我苦笑着,埋怨一般的对她说“我哪里还喝的下去啊,你不知道刚刚映光他看我的眼神凶死了。”
“就像是要吃了我,我都说了别拉这么紧。”
“我现在只要一想到就又伤心又害怕,在看看你的伤,心里愧疚的不行,哪里还吃的下去药。”
听着脚步声,我确定这番话让沈映光听了进去。
我假做难过的垂着头,
满意的在余光中看到何桃用埋怨的目光看了沈映光一眼,
埋怨他打草惊蛇。
我在赌。
赌两个人会像是前世一样让我自己走向陷阱。
我是个有钱人,社会上也有除了他们两个之外的亲密关系,我有爱我的家人,有交好的其他好友。
现代刑侦技术也非常的发达。
如非必要,
他们不会在现场留下我挣扎反抗,或者拖曳反抗的痕迹。